[創作] 山棧花（二）

網頁版連結： https://cxc.today/store/philostraw/work/27026/reader/175206 --- Chapter2　Oh! Darling 雖然方向感不太好，但北女的建築結構並不複雜，曾南燕很快就來到學姐囑咐的社辦街最 後一間空房，就在校刊社的隔壁。 此刻她卻有些躊躇。 遵照那位學姐的指示，她翻過社刊社的牆壁，來到一間不存在平面圖上也不存在門把的房 間。和其他有在持續使用的房間不同，這裡的角落明顯堆積著灰塵，卻也有幾處乾淨得明 顯，她將靠在牆邊的桌子輕輕移動一小角，一個不太引人注意的拉門手把便出現在眼前。 她拉開了，因為別有洞天而驚訝，也因為這份陰冷而躊躇不前。 ──北女的八十年歷史實在太過厚重，學校的各種怪談奇聞雖然說不上人盡皆知，但就連 她這個看上去有點自閉的學生都略曾聽聞過。 譬如光復樓，某任殉職歿於砲火轟鳴的校長至今仍在夜間巡邏。 譬如早已停止招生的夜間部，仍有人目擊白色學號的學生出沒於夜晚。 南港晚上沒燈，曾南燕向來便是一根筋倒也不太怕這些鄉野怪談；可現在自己踏進一條業 已被大多數人遺忘的防風通道時仍然有些緊張。 最後對知識的渴望與衝動還是佔據了上風，她小心翼翼地，踏上這段微微往下傾斜的水泥 長廊──幸運的是，儘管氣氛有些陰森可怖，但這個設施似乎只是被人所遺忘，其餘的功 能仍舊運作良好，甚至空氣還有些清新。 走著走著，曾南燕意外聞到一股有些熟悉，卻不該出現於此的味道。 她那略微破舊的皮鞋踩在水泥地，聲音迴盪在這長廊間。 她相信對方聽得到這個示意的「聲音」，然而那香菸燃燒的味道卻仍然燻個不停，這讓她 微微有些安心，確信前面存在有人的同時卻也皺起了眉。 這一切的解答在踏盡長廊之後也終於獲得一個理所當然的答案。 ──既然是防空洞，那當然也該有個廳室讓人能安心歇息。 ──既然聞得到菸味，那當然也要有人在此將香菸點燃。 和之前的長廊相比，眼前的空間雖也不小卻顯得有些逼仄，本該是防空洞中核心的空間被 簡陋的家具改建成一個微型圖書館，但這些平素惹眼的好東西卻無法吸引曾南燕此刻的目 光。 架上有書。 地上有書。 那漂亮到不似真人的少女，手上同樣也拿著一本書。 她的坐姿豪邁大氣，極其沒有形象地坐在靠牆的桌子上，胸前的制服扣子不耐煩似地解開 了三顆，黑色裙子被隨意掛在一邊的椅子上，穿著一條露出大片雪白肌膚、形狀有些特異 的短褲。 她一隻手點著菸一隻手拿著書，那過於精緻到猶如洋娃娃的面龐在照明的光照下甚至顯得 有些神聖──曾南燕在此之前只是透過報章雜誌與書籍與外國人打過照面，那種特屬於阿 啄仔的精緻立體五官和熟悉的台灣面孔完全不同，欺霜勝雪的肌膚更是讓她莫名地吞起口 水緩解自己的緊張。 學姐說這裡能找到書，沒說過這裡會找著一個仙女啊！ 就在曾南燕不停上演內心戲的同時，那位異國仙子似乎也剛好把香菸抽到了盡頭，她卻是 沒有直接捻熄，而是將尚在燃燒的菸頭以擱置一旁的盛水器物過了一下徹底熄滅，再將菸 蒂丟進紙杯。 菸抽完了自然得再點，她也覺得那腳步聲突然停下來有些奇怪，校刊社的同學們平常不是 進來之後就自己拿著書找個角落窩著嗎？怎麼今天這位…… 她微微抬起頭，與曾南燕對視，掃了她制服繡上的學號班級一眼。 竟是個從未見過的小學妹。 看曾南燕呆若木雞的狀態她也才醒悟過來，這個地下建築本就處處透露著詭異，更何況自 己穿得放浪形骸不說，香菸也才當著人家的面熄掉呢，新來的乖巧小美眉看傻了也頗為正 常，於是她便輕輕招手，示意曾南燕走向前來。 曾南燕踏步向前，雖不至於同手同腳，卻也是肉眼看得出的緊張。 明明看上去是該進儀隊的體態和長相，怎麼活生生是個殘念系美人？ 「若詩讓妳來的？」 仙女會說中文？ 曾南燕略微竊喜，卻搖了搖頭。 她眼中的仙女卻稍微摸了摸下巴，將手伸出來放在曾南燕的鼻梁間說道：「身高大概到妳 這，戴著有點厚的眼鏡，臉上有些雀斑……」 曾南燕已經想不起那位校刊社學姐的臉了，但她卻仍然猛猛點頭，心中只想著仙女的手真 好看，那惹人厭的焦油味於此刻甚至別有一番趣味，自己如果把頭點得更勤一些仙女是不 是就會摸摸自己了？ 仙女看她一臉傻傻憨憨的樣子也覺得奇怪，自己這個秘密結社營運至今也不過一年多，她 懶，便將招人進來的權力扔給了好友杜若詩，一部分是她只提供書懶得管事，另一部分自 然是對好友眼光的肯定。 這次的新人怎麼跟老家那隻黃金獵犬挺像的？ 吐槽歸吐槽，該跑的程序還是少不了。 「妳是來這裡看書的，對吧？」 她問。 曾南燕肯定地、大力地點頭。 「這裡算是私人的圖書館，得加入我們的祕密結社才能對妳開放……妳如果有所疑慮的話 ，可以現在掉頭回去，別把今天看到的東西跟教官說就好。」 「我、我……」雖然懶得和班上同學交流，但曾南燕平常在鄰里之中可不是這副慌慌張張 的模樣，好像看到仙女姐姐之後便失了魂似地，連個最基本的意向表述都無法好好吐出。 看她這個狀態，「仙子」卻若有所思，以為眼前的小學妹可能是天生有些不為人道的疾患 ，便重新整理了提問的方式。 她問，妳是來看書的嗎？曾南燕點頭。 她問，妳願意加入我們這個小社團並且保密嗎？曾南燕再次肯定點頭。 兩個最重要的問題都通過了，那就走程序吧。 「妳好，我是韓子美。」 仙子伸出了手，曾南燕以為是友好的握手，便跟著做了同樣的動作；但在兩隻手接觸到的 那瞬間，仙子卻猛地將曾南燕拉入懷中，在當事人還沒有反應的時候講了一句話便將欲發 出聲的那張小嘴堵上──用她的嘴。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曾南燕恍若雷擊，愣在當場。 「這是我們姐妹會的一個小儀式，女子同士間的親吻象徵著我們從此能夠自主……」 韓子美輕輕碰了一下就退開解釋起這小動作的緣由，然而另一個人卻什麼也沒聽進去。 尚在她懷裡的曾南燕滿腦子都是韓子美那張潤紅可人的嘴。 下一刻，換她用她的嘴，把韓子美要說的話堵了回去。 侵略如火。 --- 雖然上一章就亂七八糟了，但這章才是失控之源。 簡單來說，曾南燕在本來的設定中不是一個這麼……這麼變態奇怪的角色， 甚至就連上一章的書痴設定也是臨時敲著鍵盤覺得這樣合理才對而加補的， 然後在第三章角色的基本氣質完成之後我自己都有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寫起來很愉快，但某方面而言也挺傷腦筋的， 本來預計要大搞特搞結果到三四章才順利上壘，QQ。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31.138.225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DSM/M.1727180350.A.08F.html